寻死路!
这一定是上天给他的重来机会!
咧嘴一笑,攸伦不再废话:“好了,小妞,让阿叔来瞧瞧,你从‘异鬼杀手’那里学到了点什么本领吧!”
说罢,不等对面再还嘴,他便抄起长柄斧,带着如同开动的火车般一往无前的气势,朝阿莎猛冲了过去。
自己的侄女也是一把好手,看着她长大的攸伦对此心知肚明,她今日敢驾着“无敌铁种号”来挑衅,必有所恃。但凭借着被魔药改造过的恐怖身体素质和那身价值连城绝无仅有的瓦钢铠甲,这世间没有任何武者是他的对手。
他以为会发生一场血亲之间的生死斗,一场惊心动魄、可歌可泣但最终以他的胜出告终,日后为吟游诗人们传唱的精彩交锋,但面对着他气势汹汹的攻势,阿莎根本没以中规中矩的战技接招,而是一咬银牙,用尽浑身力气将手中的战斧朝他掷了过来。
嗯?
就这?!
飞斧又不是阿莎头一个发明,当然不可能打攸伦这种老练战士措手不及,感觉奇怪,攸伦头一偏躲开了这柄飞舞的小玩意……刚要出言讥讽,却发现阿莎微蹲下身,腰腹发力,双手将手中剩下的圆盾,也当作飞盘朝他甩了过来。
挥动长柄斧,攸伦将那面飞盾轻轻一拨挑飞,但前冲之势却已经随着接连的躲避和防御动作被打断,正要再放些狠话然后就宰掉手无寸铁的对手,阿莎下一步却做出了完全出乎他预料的动作:
她向攸伦抛完手中武器防具,便毫不犹豫地转身,逃向了船舱之内!
“跑?”攸伦怒喝一声,想也没想便迈开大步,追了上去。
他不是想不到前面可能有陷阱在等待,但两人相距不过咫尺,就算她在船舱内设下什么机关埋伏,攸伦也有信心能在中招前逮住这该死的小丫头!
没有油灯也没有火把,忽然从明亮的室外进入船舱内,视野内的一切顿时都变得昏暗难清起来。但作为和“宁静号”、“泓洋巨怪号”等船只出自同一批造船匠之手的巨型长船,“无敌铁种号”即使在船舱内部构造和布置上也与前两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同样铁民出身的攸伦带着一票哑巴水手在狭窄的通道和一路狂奔,左转、右转再下阶梯,始终紧跟在逃窜的阿莎身后……追逐猎物让他感到兴奋,终于,在闪过最后一个转角进入某处门扉内后,阿莎被堵堵在了一个似乎是仓库的舱室内。
什么味道?
攸伦皱了下鼻子,感觉自己好像走入了一堆臭鸡蛋,他看到了房间中阿莎的身影,她正费力地将窗板掀开,将窗边的一堆似乎是绳索的东西举起扔了出去……借着射入船舱的光线,他发现进了一个满是架子的房间:一个又一个黑乎乎的小木桶被严严实实地堆放在架子,还用大量绳索固定捆扎以防位移,一点火光引起了他的注意:定睛一看,身旁架子上居然有条细细的线,头上正刺啦刺啦地迸溅着火星。
野火!
这个词汇瞬间闯入他脑海,这个房间的桶内一定都是野火,这臭丫头,竟然想在这里和自己同归于尽!
说时迟那时快,攸伦抄起长柄斧,用尽浑身力气来了个凶狠的横扫,将那根导火索连同绑着的木架支柱一起斩开,断下来的火线头子在地上无助地燃烧旋转、最终燃尽了最后一段,熄灭化作一小缕白烟。
“嘿嘿嘿……”为自己反应迅速而感到得意的攸伦龇牙咧嘴地回过头来,却见站在窗边的阿莎轻蔑地一声冷笑,转过身去,弯腰发力,像一条美人鱼般跳起,划出一条优美的弧线,从那小小的船舱窗洞内跃了出去,跳进了海中。
跑了?
能跑到哪去!
凛冬虽眼看就要结束,但回升得快的只是气温,海水可依然冰冷刺骨,跳进水里的人,就算不去管她,片刻之后也只有冻死一个下场。
攸伦追到了窗边,探头出去望见了在水里一沉一浮正在游离战舰的阿莎,炽热的杀戮欲几乎让他跟着跳下去,但那可怜巴巴的丁点理智在最后关头勒了他一把。自己是铁群岛之王,这场盛大海战即将胜利一方的总司令。激战中跳进海里去追杀一个已经失势的女人,一来一去会浪费太多时间,一旦所率的那帮乌合之众临时失去指挥搞出什么蠢事来影响战斗结局……
他愤怒地一斧头劈进船舱壁,将窗框都几乎砍裂,压下仍未消去的火气回过头来,没好气地瞪了眼傻乎乎跟来的一帮哑巴。
“将船上所有人都干掉,留一打人操控船只,要是弄沉了它,我就把你们都喂鱼!还有,把这间屋里的野火都搬……”
他忽然住了嘴,想起了阿莎跳下船前的那声冷笑。
扭头左右观察,攸伦果然发现窗边这排架子的末端还有一根导火索在燃烧,而这一排架子另一边的那一排架子尽头也有一颗小小火星……
愣怔了四分之一秒,攸伦意识到大概率这屋内的每一个架子都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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